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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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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淵的符紙上寫著:“芍芙花配合昆裏雪山的靈泉煉制成丹藥, 效果會更好。”

隨後下面一大段介紹芍芙花和靈泉的描述。

昆裏雪山位於極北之地,是一座高聳入雲、終年積雪的雪山,山巔處積雪厚達百米, 卻有一個常年流淌溫水、靈氣滿溢的泉眼。

芍芙花一但開花,十年不敗,銀曦峰每十年就會上一趟昆裏雪山,取回靈泉之水。靈泉水除了用來培育新的植株外,還用於芍芙入藥,有了靈泉入藥, 煉出來的丹藥效果是原來的兩倍。

淩巖看完之後, 對於花期十年的花頓感驚奇,她對常開不敗的花特別感興趣, 她想起了紫元殿路上的那些五顏六色的花, 那些花不但從來沒有見它枯萎, 夜間還發出幽幽熒光。

她感覺好奇便擡手寫了張符紙,詢問裴淵。

過了一會兒裴淵傳來的符紙上寫著:“紫元殿路上的不是花。”

淩巖覺得更驚奇了,不是花還能是什麽?她再次問裴淵,裴淵沒有回答,傳回來的符紙上只寫了一句:“你準備一下, 明日啟程昆裏雪山。”

第二天, 淩巖收拾了些衣物、日常用品、幹糧等, 便帶著火靈來找裴淵。

裴淵看了一眼立在她肩頭上的火靈,冷不丁地說了一句:“不帶寵物!”

“噗!”, 淩巖忍不住笑出了聲,她側頭看了看肩上的‘寵物’, 只見它的眉頭皺得快要擰出水了。

雖然火靈是一只鳥,但是淩巖一直把它當朋友, 而不是寵物。

火靈同樣也沒有把淩巖當成主人,而是作為一個夥伴。

它委屈地嚶嚶了兩聲,示意抗議‘寵物’這個詞兒。

火靈雖然開了智,不過這對於裴淵來說,開不開智它都只是一只鳥,是寵物。

火靈最後被留在缺月峰看家,不過它也沒有什麽異議,他們小兩口子想要單獨出門旅游,它自然識趣地留下。

裴淵交代完便帶著淩巖下山,他腿長走得飛快,淩巖一會兒便被他甩在了後頭。

淩巖遠遠看著他的身影,心中想不明白,明明有個坐騎的,即使不用也可以禦劍啊!為什麽要靠雙腿走,這得走到何年何月?

不過,裴淵也沒有這麽蠢,一下了缺月峰,就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一輛馬車。

那馬車很寬敞,能容納兩個人直接躺下睡覺,中間還可以隔開一個茶幾,免去了孤男寡女長途跋涉、共處一室的尷尬。

淩巖剛想踏上馬車,便發現了一個問題。

這馬車沒有車夫,以裴淵的性格,他是不可能當車夫的,難道說裴淵要讓她一個嬌滴滴的小女生當車夫?

裴淵看著她疑惑著不上馬車,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,正想催促她。

卻見他忽然眉頭一皺,一股危險意識籠罩著四周,他那殺神般的眼神凝視著不遠處的一個草堆。

淩巖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。

裴淵眉頭微蹙:“何處來的鄙陋鼠輩!”

說罷,他微微伸出幾根手指淩空一捏,便見那草堆裏飛出了一團白色的東西,同時伴隨著尖厲的求救聲。

“救命啊!淩巖救我!”

這聲音,淩巖聽過,是白雪的。

“別殺他!”

話音剛落,白雪已經被裴淵抓在手裏。

入手便是毛茸茸的、柔軟細滑的毛,裴淵楞了一楞,不是因為淩巖的話,而是......這手感......

淩巖跑了他跟前,看到白雪沒死,提起來的心才放了下來。

她從還在楞神的裴淵手中奪過白雪。

剛從鬼門關出來的白雪,窩在淩巖的懷裏瑟瑟發抖,雙手緊緊抱住淩巖的手臂,眼睛驚恐地看著裴淵。

而被盯著看的裴淵瞬間恢覆了嚴肅冷漠、不怒自威的神情。

淩巖:“白雪,你怎麽在這裏?”

白雪還在驚悚中,說話都遲頓了,倒是裴淵先開了口。

“白雪?”裴淵挑了挑眉,對這個大眾化而又老土的名字,表示出充分鄙視。

淩巖似乎沒有聽出其中的意味,她摸著白雪順滑的毛說:“對,白雪是我的朋友,你不要殺他。”

說著她便抱著白雪上了馬車,上車後,卻見裴淵還未上來,她掀開車簾看向他,卻見他皺著眉站在那,幾根手指在輕輕地互相搓著,似乎在回味著什麽......

淩巖:“你不上來嗎?”

聞言,裴淵才收回了手,走上了馬車。

車夫的問題,是淩巖多慮了,這馬好像很有靈性,能自己認路,還能自動躲避障礙物。

淩巖樂開了花,她和白雪聊起天來。

原來白雪自從知道閻虛道君把淩巖帶回了缺月峰後,就一直想去找她,可是他到了缺月峰山腳下後,便被護山屏障阻擋在外,進不去了。

裴淵坐在一旁瞥了他們一眼,對於淩巖養‘寵物’這件事,他是沒有異議的,反正都已經養了一只了,再養一只也沒所謂。

可出門在外他不想帶寵物,想把白雪扔出去的,可淩巖堅持要帶著他,甚至還威脅說,不帶他就不去了,他只好作罷。

......

自從柳歌彤被閻虛道君降了修為,投餵給窮奇的事,傳到了恒汐峰峰主柳信朋的耳裏後,他便宣布閉關,以此撫平痛失唯一愛女的心。

這是對外界的說法。

實際上他痛切心扉,哪裏能靜心閉關?柳歌彤是他唯一的女兒,就這麽死了,他心中不甘。

為什麽閻虛道君可以恃強淩弱、枉顧人命。而他們卻連吭一聲的餘地都沒有。

天道為何如此的不公!

他靠坐在墻壁上,室內漆黑一片,窗外下著瓢泊大雨,雷聲陣陣。

他手中緊緊捏著一張紙條,漆黑的雙眼爬滿了血絲,絲縷長發隨意地垂落,身上的白衣沾滿血液,一道道傷口在電光的閃耀下顯得越發猙獰。

他的彤兒死了,在他找到她之前,就已經死了,他拼了死命才從窮奇的手中搶回了她的屍體。

那個本該在他膝下承歡的女兒死了,他再也看不到她的笑容,再也不能聽到她喊他一聲爹。

天道,何其可笑!

他手中突然一用力,似乎是下定了什麽決心,一下子捏碎了手中的紙條。

既然天道待他不公,那他便逆天而行!

他慢慢地站起來,轉身出了屋子,步入了瓢潑大雨中,片刻身影消失不見。

大雨傾盆而下,馬車在大雨中緩慢地走著,四周沒有任何可以避雨的地方。

突然一道驚雷落下,馬兒受驚,雙蹄躍起,一聲嘶鳴後,便驚慌失措地猛烈向前沖。

馬車顛顛簸簸的,淩巖在馬車內被甩來甩去,頭撞在馬車的車壁上,磕出了一個大包,痛得她冷汗直冒。

而裴淵好像什麽事也沒有,坐在那裏一點也沒有移動過,更不會像她那樣撞得頭腫了個包。

而白雪呢,因為爪子比較鋒利,他緊緊地抓著木板做的車壁上,尖利的爪尖都沒入木板裏了,因此並沒有像淩巖這樣,被甩來甩去。

淩巖看裴淵一動不動,不解地問道:“你說怎樣做到的?”

裴淵長長的睫毛微微向上擡了擡,輕輕地掃視了她一眼,看見她狼狽不堪的模樣,他眉頭輕輕地扭動了一下,似乎在壓制著某些沖動。

他在心裏告誡自己,必須要疏遠她,哪怕她撞得頭腫鼻青,也不能心軟,不然他害怕自己做出些讓自己後悔的事情。

他藏在寬袖中的手緊緊一握,一閉眼,繼續養神。

最近他都很冷漠,許多時候似乎都在刻意避開她,比如傳紙條,就是不想見到她,淩巖也搞不懂是為什麽。

見他不說話,也不幫她,不由得翻了翻白眼,給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。

裴淵閉著雙眼似乎察覺了什麽,他再次睜開雙眼看向淩巖,眼神似乎在詢問‘你剛才幹了什麽?’。

淩巖假裝什麽也沒有發生。

她試圖扶著馬車上固定著的長凳,穩住自己的身形,但是沒辦法,雷鳴一直沒有停過,馬兒受驚過度,死命地奔跑,慌不擇路,草叢石堆照樣跑過去,馬車晃得快要散架了。

在一次猛烈的晃動中,淩巖整個人被甩到了裴淵的懷裏。

在接觸到穩如泰山的‘石墩’後,淩巖當即伸出雙手死死抱緊他,什麽矜持,什麽男女有別,都拋之腦後,現在最重要的是她不能再被甩出去了。

身上突然多了一只‘樹袋熊’,裴淵睜開雙眼,看見她一雙白皙纖細的小手,緊緊地摟著他的腰,腦袋像是一塊麥芽糖一樣黏在他的胸口上,掰都掰不下。

裴淵:......

他僵了僵身子,耳後微微有點泛紅,他視線緩緩朝下看著懷中人。

見她抱得緊,雙手死死抓著不放,顯然是摔怕了。

他忽然有點心軟,想由得她,但又糾結著不能讓她靠近,內心裏有個小人兒不斷在掙紮。

他眉頭越蹙越緊,最終抓起她的手腕,掰開她。

淩巖掙紮著想甩脫他的手,可柔弱的手臂就好像使不上力一樣,一下子被他掰開。

淩巖不死心順勢又抱緊他的手臂,穩住自己的身形。

裴淵又再伸手去掰她的手指,他的兩只手原本是抓著長凳的邊緣的,現在和淩巖糾纏,他便失去了固定自己的著力點。

馬車的車輪這時磕上了一塊大石頭,車廂猛地一晃,裴淵和淩巖一起被甩到馬車裏的地板上。

淩巖整個人趴在他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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